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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制的那些岁月
2014-08-22 14:57     (阅读:)

 

我在母校工作生活20年。在那里,度过了我一生中最美好的青年、中年时光。许多的人和事,一幕幕,渐渐远去,飘飘渺渺,如歌如烟。唯有在为学院改制那艰苦卓绝的岁月,让人永远铭刻在心,无法忘却。今天想起来仍不禁激动不已,唏嘘感慨。

那是些激情燃烧的日子,我们犹如注了鸡血般的亢奋,没日没夜,只为了学院的涅槃和重生。我作为一个亲历者、建设者和见证人,想记下改制的那些事儿:选址、办证、建设和定名……。有那么一群人,一个团队,为了做成点事,为了救我们自己,为了解决生存危机,呕心沥血、披荆斩棘,付出了许多许多……。

先说选址。那还是2003年,因“非典”学院没招生,规模萎缩得很厉害,又是弹丸之地,显然生存都成问题,想嫁出去没有彩礼,婆家都找不着,学校说自己找地发展。最初去了金阳,当时一片荒凉,找了好多地方,终于在今天奥体中心斜对面,看了一块地,跑来跑去办手续,没人搭理我们,大半年下来,什么也没有办成,开发区根本不理睬我们。龙洞堡、二戈寨、花溪跑了个遍,都不理想。后来又去了三江农场,倒是宽阔,但是农场用地,又远,转换很麻烦。时任院长袁惠民同志急得没法,拉我一道商量,说我们不能再在金阳耗下去了,听说乌当有个职中,办不下去了,我们去看看。调转车头,我和袁院长直奔乌当而去。学校很破烂,后面有空地可以发展。他说到省政府摸摸底,若能并进来向四周扩展,是条路子。在省政府办公厅,吕处长说商专想要那块地,但乌当职中教职工反对合并,状告到北京去了。我们立马着手去调查教职工反对合并的原因。原因查清后,袁院长又领着我去乌当职中,看绕开它,后面有多大的地。那天风和日丽,暮春时节,到处郁郁葱葱。我们俩人看完职中后面的那坝水田,目测面积实在不大,于是信步爬上旁边的山头。极目望去,下面那丘陵般的地貌一下子吸引住了我俩的眼球:没有人家户,几弯水田,耕地不多,三个山头也不大,荆棘丛生,只是坡度较陡,有些切割,要是把山头一推填起凹地,真不失一个办学的好地方。带着一阵久违的兴奋,我走在前,袁惠民院长在后,没有路,连滚带爬,下到了山脚,早已是大汗淋漓。鞋脏了,手也被刺挂破了。沿着放牛的小道,在山脚走了大半程,登上了一个小山头,坐在草地上喘喘气。那是一个农村叫火石坡的山头,不长树,也不出庄稼,视线很好。理理思绪,平静心情,袁院长说,我们就选这里了,你看有多少亩?我说怕不少于600亩。他说回去向党委汇报,大家来看下,没意见,你就开始跑手续。院领导一班人看了都说好,就这么定了。到乌当区政府,立即得到热烈欢迎和大力支持,那是2004年的七、八月份。

跑手续。2003年7月,袁惠民院长牵头,我邀省教育厅史开来同志共同搞了一个调研,做出来叫学院办学规模论证报告书。教育厅孔令中厅长很支持,邀有关委厅进行了论证,同意这个报告书。于是,凭着它开始给教育厅、省政府打报告。我记得那时还没有转制之说,只说征地是为了解决校园狭小和在校生生均面积不足。手续跑到2005年10月份,已有了些眉目,母光宇副书记分管我,费了不少劲。拿到土地预登记证是2006年6月13日。各类手续我牵头跑了几十个单位,盖的公章我数过大概有600多颗。我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“三难”(门难进、脸难看、事难办),有时为了等一个人,那得要蹲上六、七个小时,要办成一桩事,跑个一、二十趟是家常便饭。我们吃了不少苦,受过不少委屈,动用了不少关系,既有心酸,也有每前进一步的喜悦。地跑下来了,买地的钱却不够。时任修耀华书记、袁惠民院长把算盘拨了一遍又一遍,9万多元一亩,6000来万元,账上只有一半的积蓄,差的钱哪里去找?学院陷入了苦闷和挣扎,两个党政一把手急得团团转,只有找农行紧急磋商,评估来评估去,说不具备放贷条件,没有抵押物。袁惠民院长带着我和曹克坚同志谈遍了所有的国有商业银行,终于在市商行、市农行和农村信用联社之间找到了突破口,用的计策就是拆东墙补西墙,还要做到墙墙不倒。这里得感谢宋锐同志,他当时是省信用联社副主任,安排乌当区信用联社贷款3000万元,我们算是凑齐了划拨用地的征地费。当时贷款3000万元,没有抵押物,除了收费权质押外,我们还在省发改委打探到了可以争取外国政府贷款的信息。刘惠安同志和我找到外经处龚处长,他教我们怎么做怎么做。拿到省发改委的报告,写的是要争取沙特政府贷款。复印件送到乌当信用联社后,算作了一个筹码,真正拿到钱是2007年下半年了。

623亩地倒是拿到手了,征地费没付清,更没钱搞建设,前面的路也很迷茫。到了2007年6月,新任党委书记霍健康同志来了,笑眯眯的,个头不高,显得很精神、年轻,看上去很亲和。摸清情况后,霍健康书记对学院的现状吃惊不小,他坐不住了。他对我说,看来只有华山一条路。于是,他大刀阔斧,拿出了当年搞“普九”的劲头,很快在7月6日主持召开了“全院改制迎评启动大会”,提出要以高度的责任心和使命感,锐意进取、百折不挠的精神,只争朝夕、日夜工作的作风,建好新校区,做好迎评的各项准备工作;他邀请教育厅有关处室为学院把脉听诊,共商学院发展大计。他提出的“积全院之力,坚决打赢改制迎评攻坚战”、“人一之,我十之,人十之,我百之,咬住青山不放松,不达目的不罢休”的口号,至今仍萦绕在我耳旁。他从提振全院教职工精气神开始,告诉我们不能苦等苦熬,要攻坚克难。随后,学院成立了“改制迎评办公室”、“基础设施建设领导小组办公室”,简称一“软”一“硬”,从各系各部门抽调精兵强将到两个办公室工作。我也从学院办公室主任岗位上抽调出来,主持基建办的工作。基建办一下子就汇聚了十多号人马,最多时达60多人,全面拉开了新校区建设序幕。霍健康书记一改刚来时的随和,工作要求很严、很细、很实,时常板着个脸,面容凝重。我深知他很着急,肩上的担子太沉重了,改制只能成功,不允许失败。如他所说,学院命悬于此,事关生死存亡、事关人心向背。新校区土地丈量、苗木赔付、青苗补偿、坟茔搬迁、高压线移动开始了,推土机、挖掘机进了场。农民百般阻挠平场施工,是新庄村付支书站出来,高新办事处赵主任组织力量才保证了平场的进行。

2008年1月30日,是一个值得记住的日子。特大雪凝灾害百年不遇,新校区举行了隆重而简朴的开工典礼。摔倒了,站起来;咬着牙,忍受着寒冷的天气,全院教职工近300人没人退缩。顶着凛冽的寒风,秩序井然;站在泥泞的典礼现场,一片肃静。典礼结束后,全院教职工自动排成两行,欢送前来参加典礼的省领导和来宾,目光中饱含着期许。省领导和参加典礼的厅局长们感动了,被一种精神感动了,离开时都噙着泪花,默不作声。2月份在平场结束后,地勘进场开钻。2月26日,全校教职工自己掏钱购树,毫无怨言,冒着漫天飞舞的大风,在新校区的山坡上栽下了1000多棵树苗。新校区没有建设资金,霍健康书记说找施工企业先垫资上马,学生宿舍引资修建,就是砸锅卖铁也要搞成。历经坎坷和周折,总算央齐了各路人马,现场机器轰鸣了起来。我找到了一篇当时的工作日志,是这样写的:“今天3月9日,是一个星期天,新校区建设工作协调会在乌当新校区工棚举行。天快黑了,前面开了两个会,一个是学生公寓协调会,一个是1、2号教学楼协调会。现在开的是每周的工作例会,霍健康书记正在讲话,进行安排调度,袁惠民院长、万一平副院长不时插话。太困了,春节过后到现在,没有休息一天,无论是中午还是晚上,克服了许许多多的困难,基建办全体人员全身心扑在新校区建设上。许多手续还在办理中,又没有建设资金,大家想办法、动脑筋、时间紧、任务重,已开建了两栋教学楼群和6栋学生公寓、学生食堂,参建单位已达到6家,急需协调调度。”是的,大家凭的就是这种艰苦奋斗,激情干事创业的精神,仅用了8个多月的时间建成了新校区,创造了建校的奇迹。我们不怕吃苦,风里来,雨里去,晴天一身灰,雨天一身泥,三个寒暑假没了、周六周日没了,为新校区建设大家没有歇一天。那时差不多一天一个会,很短,开完就办。生病了,输完液,拔下针头又出现在工地现场;有的年轻人误了婚期;有的晒黑了不敢首次登门见恋人的父母。不说我们了,就是霍健康书记,白皙的脸庞晒得黝黑,几个月的时间就穿坏了两双皮鞋。新校区建设靠施工单位垫资,依然搞得如火如荼,到处一片繁忙的景象。我们基建办分成13个工作组,分别由富源峰、吕筑平、张松、蒋江南、颜世刚、刘惠安、刘俊玲、曹克坚、李文英、方尚礼、彭富先、官榜荣等同志担任组长,我负责总调度,按霍书记的话叫“统一领导、分工负责、互相协作、共同推进”。霍健康书记领着一伙人,没日没夜泡在工地上;驻扎在河滨校区的跑手续、整资料忙得不亦乐乎;袁惠民院长带着俩三个人,到处找钱;万一平副院长放弃午睡习惯,总对着图纸看着倒排工期表,考虑如何推进建设进度,如何分配各单位用房,很快积劳成疾。校园的绿化美化,没钱怎么办?霍健康书记说,看来得化缘,请求各县教育局赞助。我起草了一封致各县教育局的信,霍书记看后不满意,用红笔修改了大部分,成就了一封情深意切的函件。很快,响应者众多,纷纷捐树捐石。看似一个化缘之举,却一下拉近了正在浴火重生的学院与各县教育局的联系。正安的树拉来了、安顺的苗木种上了、罗甸的石头到位了。余庆送了一棵百年桂花树,那是从构皮滩水电站淹没区移出来的,路途中经历了车祸,人和树居然毫发无损,至今仍挺立在校前的草坪之中,算是棵奇树吧。在新校区建设中,我们是把一分钱掰成了两分钱用。冒着酷暑到佛山厂家直接采购瓷砖和家具;绕山的文化长廊自己设计,自己采购石料,自己组织施工;科威特政府贷款,要编制可研,有资质的设计单位最低也得8万元,没钱啦,我们熬更守夜的自己编写,甚至不诚信的盗用了设计院的名称,事后被人家知道了,无可奈何的表示理解我们的艰难。这样艰苦建校的例子实在多了去。为了赶工期,我们还自家掏腰包请施工队的管理人员吃饭,那真是做到了勤俭建校、廉洁建校。校区建下来,没有发生一桩安全事故、没有一封举报信,做到了安全建校区、干部得成长。2008年8月8日教学楼封顶,9月我调离,之后同志们仍在用这种精神继续演绎着感人的故事。当然,我们这么做,和点燃了我们创业激情的领头人—霍健康书记是分不开的。我还记得,为了设计合理省钱,霍书记召集各系各部门负责人充分讨论,对着图纸和现场反复比对计算;为了稳住施工单位,解决建设资金,2008年3月26日,霍书记袁院长还联名向省委书记、省长写了封学院决心改制,请求资金支持和置换河滨校区的报告,写得至真至切,得到他们批示,并于4月11日召开省委常委会专题进行研究。回首这段艰苦卓绝的岁月,看到如今学院的新貌,我倍感欣慰,毕竟在学院需要我们的时候,我们勇敢地、毫无怨言地担当了。

最后说下定名吧。2008年1月中旬,霍健康书记带着我去北京,因沙特政府贷款停止了,要改为科威特政府贷款,全国竞争的学校很多。我们先去了国家发改委,后去了财政部。霍书记凭借他的人脉关系,找到人在门口把我们带进去,算进得了门,见到了人。站在处长和司长的桌前,霍书记滔滔不绝地陈述了我院的艰难、改制的决心和用好这笔贷款的保障措施。很显然,他们被打动了,表示大力支持我院使用科威特政府贷款2500万美元建设图书信息楼和体育馆,之后的3月31日,国家发改委正式立项发文。第二天,去了教育部,霍书记轻车熟路,拜访了有关司局,但未找着师范司管司长。后打听到管司长腿摔了,在家休养。几经询问,绕了许多条大街,终于在一个小区找到了管司长的家。管司长热情接待了我们,听完霍书记的陈述后,表示大力支持我院改制,但条件是需要在新校名中保留“师范”二字,否则他会反对,理由是师范的教育资源不能丢失。后来我们想,就保留原名吧,毕竟用了快30年有感情,可发展规划司不同意,因改制就要改名。又一度想过叫“贵州文理学院”,师范司的意见摆在这儿,要有“师范”二字。前面冠上省名,中间加上师范,后面只能叫学院,这就是现名的来由。与某校的名字相似,那也是无可奈何的事,怪不得谁,算作历史吧。顺便说下教职工宿舍用地。新校区建设开始后,与校区紧邻的东风镇村民找到富源峰要求一并把他们的地也征了,我得知后认为是机会,马上找到镇的领导谈,他们很爽快地答应了。回来汇报,书记院长都同意,但村民和东风镇要我们先付款再办手续。学院一咬牙,东挪西借硬是凑齐了,当然冒了上面不批的风险。紧接着我们在这27亩地上平场打了围墙。很快我们把报告打到建设厅,要用这块地建教工宿舍,时任副厅长王秉清同志批示同意,方式另商。霍书记指示我做了两个方案,征求大家意见,统一后上报。现在看来要是犹豫一下,机会就稍纵即逝了,好多新校区都没搞到全产权政策哩。这中间还有个插曲,乌当区领导当时想把这块地卖给一家制药厂,因我们下手太快,于是提出用河对面的地与我们调换,被我们一口拒绝,并坚决反对建制药厂,要求不要破坏校园周边环境。

改制迎评是贵州师范学院历史上最波澜壮阔的事情,应该留下点印迹。于是我掬取些散落的水珠,记些凡人琐事,算作史海钩沉。曼德拉说过:“生命中伟大的光辉不在于永不坠落,而在于坠落后能再度升起。”贵州教育学院在那个坠落的当口,临困局而不退缩,卧薪尝胆、趁势而为、抢抓机遇,实现了再度升起和华丽转身。回眸这段难忘的绝处逢生的岁月,有这么一个团队和群体,以降大任于斯人的豪情,励精图治、众志成城、梦想高远,谱就了特别能吃苦、特别能战斗、特别能忍耐的“教院精神”,弹奏了一曲生命中动人的光辉乐章。

    

 作者:郭万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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